这对于其他人而言只是其他人而言只是稀松平常的一个早上,照常去上班、上学、在家里做家务或上街市买菜,路上可能还会遇上几个熟人,然后停下来闲聊几句。
但是这样平常的生活对由恩而言仿佛已经是不可能在经历,自从她一个偶然撞破这个世界的真实之后。
不过至少现在还是安全的吧,因为那个人在自己的身边,他会保护大家的吧。
昨天见识到少年的实力之后,她对他充满了信心。
他一定可以的,他一定会消灭那些怪物,保护大家!
嗯,一定是这样的,由恩,你只要像平常那样就行了,把那潜伏的怪物给引出来。
怀着各种胡思乱想,由恩走进了自己的班级——也就是川光高中一年二班的教室。那间在早晨上课之前忙乱喧闹,却朝气蓬勃的教室。
大家都和平常一样。
“啊,是由恩,你终于来了,好慢哦。”昨天刚认识的朋友,同样是音乐发烧友的真田跑了过来,手里还拿着一张CD。
“你看,你看,这是最新的CD我也买到了,里面的第三首歌好好听哦。”
要是平常的话,这样的话题由恩肯定会跟她聊到上课才不舍地分开,可是今天……
“嗯嗯,是吗,的确还不错啦。”
由恩敷衍着,环视了一下教室。
“喂喂,昨天老师说的数学小考,范围是哪到哪啊,我忘了复习了?”
“哇,昨天那家咖啡厅真是不错,咖啡的味道好正宗哦。”
“我找到了一份新兼职,你要来试一下吗?”
……
原本这也是我的生活,平常的,每天聊着这些事,度过一天又一天。
可是现在……
快点来个人告诉我,我所看见的、听到的、感觉到的一切全部都是幻觉,是我在做梦,是我脑袋有问题,那我就可以不用烦恼这么多那些不知是真是假的,心情也比较轻松吧。
“喂,喂,由恩,你怎么啦?”真田在由恩的眼前晃了晃手。
“啊,没,没什么,昨晚没睡好而已,我先回去座位了。”
由恩一面甩了甩头甩掉那些消极的想法,一面慢慢拖着脚步走向属于自己位于教室正中央一带的座位。
哎,昨晚果然还是没睡好吗?
想着,她已经趴在了桌子上,目光落在了她右边的座位,那里坐着的是她从国中开始就是死党的春雪风子。可是现在那个座位空空如也。
对了,好像风子她生病了,连昨天的开学典礼也只是来了一会就回去了。
啊,我们说好今天要去看她的,差点把这个给忘了。
由恩为想起与挚友的约定而欣喜不已,加上外面还有守护的人,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渐渐松了下来,一阵倦意袭来,迷迷糊糊地竟然睡了过去。
在学校外的一幢高楼,从屋顶刚好可以看到由恩的教室,可谓是监视的绝佳位置。
清晨的阳光洒在站在边缘的少年身上,拉出长长的阴影。
他满意地点点头,盘腿坐下,目光半步不离地看着对面。
“不用再近一点吗?”阿拉斯特鲁斯浑重的嗓音说道。
“她就在那边对吧,只要在这的话,有什么异动都能够第一时间发现。也可以最快速做出反应。”
少年下着自己的判断。
“更何况要是到学校里,恐怕会被无关的人发现,引起无谓的麻烦。”
这些都是少年长久以来积累的经验所下的判断。
“是吗,要是你觉得可以那就在这里吧。”
阿拉斯特鲁斯听似无谓地说着,其实这已经是对少年的看法的肯定。
要是少年的判断有错的话,他肯定会第一时间指出来,然后让少年自己想办法解决,绝对不会有半点的放松。
这就是阿拉斯特鲁斯对他的契约者的严格要求。
暗名至今还记得一开始签下契约的时候,在圣山上进行入门者的修炼。那时候的他笨手笨脚的,老是惹阿拉斯特鲁斯生气。
他当时也很不理解,为什么阿拉斯特鲁斯的要求会那么严格,简直都快要到吹毛求疵的地步。
当他遇到第一场战斗,他才了解,原来阿拉斯特鲁斯是为他好。
“喂,伊藤同学,喂,伊藤……”
由恩在迷迷糊糊中被人叫醒,忽然看见他们班的国文老师正瞪大眼睛看着她,她才发现在已经上课了,立马坐直。
完了完了,听说这个老师很严格的,绝对不许人在课堂上睡觉,而我竟然第一节课就睡着了。
“咳咳,那个伊藤同学,你来读一下刚才说到的那一段。”
“哦,是是。”
由恩急忙捧起课本,可发现那竟然是一本数学书,急忙又拿起书包翻书。
那动作引得哄堂大笑。
这一下国文老师的脸色更黑了。
这个动作在国文老师看来就是刚进高中的国中女生瞧不起人的样子,让他的表情充满了火药味。
“哪里哪里?到底是哪一段啊?”由恩总算是找到书了,可是又找不到老师讲哪里,急的汗都出来了。
坐在她左边的真田将书推出来,指了一段,由恩才勉强过了关。
“谢谢你啊。”
“不用。”真田冲她一笑。
真是倒霉透了。由恩叹了口气。
好不容易挨过了上午,午休休整一下后,下午总算是精神了一些,当下午的课一上完,由恩就匆忙逃了出来。
呼,总算挨过来了,由于下午的课很少,现在时间还早,刚好可以去看望一下风子。
由恩微低着头盘算着时间的分配。
这是她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,什么事都要计划好才安心,虽然有些时候会出现意外,例如昨天。
“你总算出来了。”一个声音冷不丁地在她的背后响起。
“啊,鬼啊。”由恩惊叫一声回头,才发现原来是自称为猎手的少年暗名。
“呼,原来是你啊,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。”
“因为我是从上面跳下来的。而且时刻保持前进时尽可能地没有声音是我们应该有的本领。”暗名理所当然地答道。
“在见识到世界的真实之后,还害怕什么鬼怪才真是奇怪。”阿拉斯特鲁斯也不加留情地说道。
“你,你们……”由恩被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,只得愤怒地转身过去。
真是没有一点绅士风度的家伙!
可是认真想想,她又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,明明昨天就见过了,过去认为只是存在于传说中的吸血鬼。
还有他们的真实身份,吸取人类生命的,从异世界到来的猎人。
“你要去哪?”暗名跟在由恩身后询问。
“到朋友家,她生病了,我去探望她。”由恩甩下一句,加快了前进的脚步。
可是她的速度少年只是放慢速度也能跟上。到最后累的还是她自己。
真是太丢人了。由恩苦笑着摇了摇头。
走过又一个十字路口,就远离了繁华的闹市,再走一会就到了一个普通的住宅区,不过奇怪的是这个住宅区没什么人走动,感觉起来有种阴森的感觉。
这是怎么啦,记得过年的时候来这里还是挺热闹的,是因为还没有下班的关系吗?
“阿拉斯特鲁斯!”少年的眉头已经紧蹙在一起。
“嗯,这里有些古怪,要小心。”阿拉斯特鲁斯似乎赞同了暗名的想法。
“怎么啦,又是那些猎人吗?”由恩紧张地问道,眼睛开始不安地看向两旁的房屋,心里越发地感到不安。
是那些怪物来了吗,是来抓我了吗?
不知不觉间,由恩向暗名靠了过去。
“不,还不能确定,不过很有可能。”暗名给了个在由恩听来模棱两可的回答。
这算什么嘛,吓人吗?
“吱”的一声开门声,平常觉得非常普通,但此时却像针一样直刺入由恩的耳中。
“呜啊!来了!”由恩大叫一声,本能地往暗名那抱了过去。
在他们的正右边的一户人家,一个带着口罩的妇人推着一婴儿车出来,看起来身体挺不好的,不但看起来病怏怏的样子,而且还咳嗽个不停。
应该是感冒了吧。
这是一般人的想法,可是在由恩和暗名的眼中,这名妇人的身上正冒着被猎人袭击后的证明——团在身上的稀薄的魂气。
“啊,吓着你们是不是,真是不好意思。”妇人为自己吓着他们道歉。
“没,没事,是我们不好意思才对。”由恩见是一个普通的妇人不由得松了口气,可是当她发现她和暗名之间的暧昧姿势时,吓得急忙逃开。
“真,真是不好意思。”
“没什么,不过下次不要这样,要是真的有危险发生的时候,你那样会妨碍到我的。”暗名好像并没有在意,只是淡淡说了句。
“遇事要镇静小姑娘。”阿拉斯特鲁斯如此说道。
什么嘛,明明,明明人家……
“哼,我就是这样胆小,真是对不起呢。”由恩哼了一声转过头去,这样的事情她还是第一次遇上呢。
暗名对刚才的事情却并没有太多的想法,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眼前的妇人还有这条奇怪的街道上。
“请问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
面对暗名直截了当的提问,妇人并没有介怀,而是为少年解答了他的疑问。
“最近这附近流行性感冒闹得很厉害,几乎附近街道的人都染上了,我活了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厉害的感冒,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传染病呢,还好不是。真是希望它快点过去。你们不是在这附近住的吧,最好快点离开,以免不小心也染上了。”
流行性感冒?附近的街道?那有可能有这么厉害的感冒啊。
一股不祥的预感冒上来,由恩急忙回头,就看见的是暗名紧拧在一起的眉头。
“阿拉斯特鲁斯,你怎么看?”
“应该不会错的,很可能是他们。”
当然,他们两人的小声交谈其他人是听不见的,在其他人看来他只不过在沉思罢了。
“这是您的小宝宝吗?”由恩为了“掩护”暗名,上去搭话。
“嗯,一个很调皮的小家伙,不过现在他也生病了,可怜的小家伙,我正要带他去医院呢。”
“他也……‘生病’了?”由恩的心猛地绷紧一下,手轻颤着,目光向婴儿车里面看去。
不会的,可能只是普通的感冒而已,毕竟他还这么小,即使是那些怪物也会不忍心吧。
嗯,应该是这样的。由恩再次为自己打气,以至于不会退缩。
一个没什么精神的婴儿映入她的眼中,连带着还有那团在婴儿身上,淡淡的,白色的雾气。
怎么会,明明只是这么小的孩子!他们怎么可以……
难道说这整条街都……怪不会风子她也是……
一个可怕的想法忽然冒上由恩的心头。
由于惊诧,由恩急忙捂住了嘴,才没有叫出来。
“你们小心了。我们先走了。向哥哥姐姐说再见了小宝贝。”妇人笑着看向婴儿车里的小婴儿。
但是小婴儿只是略带尖锐地叫了一下,好像是在抱怨着由于魂气流失产生的痛苦。
妇人渐渐走远,街道又恢复了那种让人心寒的安静。
暗名看着安静的街道,感受着那股异样的气氛,忽然开口道:“竟然是密集猎食,难道他们就不怕引起瘟疫的吗?”
“嗯,这确实是太大胆了,近年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,他们好像不怕引来讨伐的样子?看来这次的会是一个棘手的家伙。”阿拉斯特鲁斯的语气也不轻松。
“真是想不懂那个家伙,不但没有吃完就走,还制造了那么多的饲物,现在竟然又出现密集猎食,该不会是想制造盛宴吧!难道他真的对自己那么有信心?”
这个可怕的想法让暗名自己也吓了一大跳。
密集猎食?瘟疫?盛宴?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
听暗名的语气会是什么很可怕的事。
心头的不安越来越重。
而现在唯一能解答她不安的人就在她的面前。
“你们在说什么?什么是密集猎食,那瘟疫又是怎么回事?”
“就是字面的意思,猎人在一个很小的地域内大肆吸食魂气,瘟疫也就是密集猎食产生后果。盛宴就是他们的目的”暗名简短地回答。
“所谓后果,也就是大量的饲物泄露魂气引发病患不断出现,那就是瘟疫吗?”由恩按照自己的理解推理。
“这只是一般的,那样还好,要是盛宴的话状况可就严重了。大量的魂气泄露,弥漫在空间中,彼此反应,就会形成魂气的雾,称为‘魂结’,在魂结中,正常人的魂气也会随着呼吸泄出,而泄出的魂气也会反过来助增‘魂结’的力量。在这种恶性循环下,会造成魂结内的人大规模的魂气泄露,酿成死伤巨大的惨剧。这就是真正的‘瘟疫’。而泄出的庞大魂气就是猎人们的盛宴。”阿拉斯特鲁斯纠正道。
“不可能的吧,那种事情只是猜想吧,不可能可能会发生吧。”
要是真是那样的话,那么妈妈,风子,还有大家都会……不会的,肯定只是吓唬人的,那种可怕的事情怎么可能真的发生。
“不,的确是存在过。历史上不少的瘟疫都是这种情况,例如在中世纪欧洲肆虐的黑死病,十七世纪英国的鼠疫,玛雅人的灭亡跟这也有不少关系。”暗名一口气列出一串事实,彻底地击碎了由恩的最后一丝希望。
“不过没想到到现在竟然还有猎人想酿造盛宴。”阿拉斯特鲁斯语气中略带恼怒。
“你见识过盛宴吗?”听到一向沉稳的阿拉斯特鲁斯竟然也有恼怒的时候,暗名不禁问道。
“嗯,那是在很久以前了,也就是那刚才说的十七世纪英国瘟疫,那是当时世界上五大猎人集团之一的‘火花’所为。”阿拉斯特鲁斯开始说起来,声调与平时不太一样,“那次的盛宴规模之大是你们难以想象的,魂结的规模几乎笼罩了整个伦敦城。就是我想起来也觉得后怕。”
“不会吧,那么大的魂结难道就没有人发现?”
“当然有,当时在伦敦的猎手们很快就发现了异样,可是他们太大意了,以为只是普通的猎人所为,结果几乎被全歼。当消息从伦敦传出时,悲剧已经发生了。”
“是吗,原来是这样啊。”
“嗯,为了阻止那场恐怖的盛宴,我们调集了大量的猎手前去,就连我们纯色之王也全部都到场。”说着,阿拉斯特鲁斯的思绪已经回到了那个可怕的战场上。
纯色之王全部到场,这其中的含义由恩不懂,但是暗名可是一清二楚。
纯色之王只有九位,是魂界最强的魂将,而纯色之王的契约者自然也拥有极强的力量,号称为猎手中的王牌,平时散布在世界各地,极少会聚集在一起。
连九位纯色之王都聚齐了,问题的严重程度可想而知。
“那一场激战足足打了三天三夜,巨大的魂力波动甚至越过结界对现世造成巨大的冲击,酿成了一场可怕的火灾。”
“那结果呢,是你们赢了吧。”由恩着急地问。
“嗯,火花的全员都被歼灭了,盛宴也被阻止。不过那代价是巨大的,难以计数的猎手焚化,连几位同胞也陨落了,九位纯色之王的契约者焚化了三位,包括我的契约者。”
阿拉斯特鲁斯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沉重。
焚化?那是什么意思?听他的语气……死,是死的意思吗?
那么厉害的家伙也会死吗?
“是吗?啊,对不起,我不该问的。”
“不,没关系,这都是过去的事了。”
由恩看向暗名,他还是那个老样子,英气勃勃的脸庞带着冷峻,每走一步都沉稳踏实,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。
为什么他听到这样的消息还能那么镇定?
“这件事你知道吗?”
“刚刚听说而已。”
“哦,原来是这样啊……那你就没什么想法吗?”
“想法?”
“就是听到同伴……”
“这种事才不在意,自从签下契约就知道会有那么一天,没什么好奇怪的。就像人,终有一天会死去一样,我们也会有那么的一天。不过在那天来临之前,我都会尽全力去战斗。”
“嗯。”阿拉斯特鲁斯满意的声音。
“快到黄昏了,要小心些。”暗名提醒道。
“黄昏,为什么?”
“因为在黄昏和黎明之间的时间是魂气最不稳定的时候,猎人一般都会选择这个时间出手。”阿拉斯特鲁斯给出解释。
“就像是电视剧里一样,那些妖魔鬼怪都是在晚上才会出来活动一样是吧。”由恩按照自己的想法理解。
“虽然有些不同,不过也差不多吧。”
又转过一条街道,路上仍然是静悄悄的,没有半点人气,实在是看不出这里会是住宅区。
“啊,到了,风子的家。”由恩的心不禁紧张起来。
风子她……呜呜,我在想什么呢。不会的,她只是普通的生病罢了。
试着抛开那些想法,由恩上前去摁了电铃。
“我会在一边等你的,最好快点。”说着,暗名就要走开。
“咦,呃,呃!”心里的紧张猛地窜出来。
这个笨蛋!
“等一下。”由恩抓住暗名的衣服,“不,不用走,留在这也可以的。”
“是吗,那好吧。”
“呼。”由恩长长地舒了口气。
明明说不去想,可是由恩还是不禁胡思乱想起来。
风子她到底怎么了呢?是真的生病了吧,不知道严不严重,对了,慰问品忘带了,真是大意。
可是,万一要是真的是那样的话……
不会的,我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啊。
待会开门的风子估计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吧,以前在我感冒的时间还笑我,现在终于轮到她了吧,真是活该,不过要是能快点好过来就好了。
那样的话在学校又能一起说笑,一起吃便当,放学一起去听CD,对了,还要带上真田。不过会不会被老板赶呢,最近那个老板脸黑黑的真可怕。
对了,她见我来探望她不知会是怎样的表情?而且还带着这么个家伙……看起来还蛮帅的。
“有什么吗?”暗名见由恩看过来,开口问道。
“没,没什么!”
风子到底在干什么,好慢啊。
等待的时间不由得觉得特别漫长。
“久等了,是哪位?”房子里传来一个不太精神的女孩子的声音。
是风子,她总算来了。
“风子,快点,是我啊,由恩。”
“吱”的一声,大门被推开一点,露出了一张少女有些苍白的脸。
“是由恩啊,你怎么来了。”风子打开大门,跑了出来。
曾经想过的最坏情况,正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发生在她的面前。
自己的正常生活开始瓦解了,不,是被迫面对已经瓦解的事实。自己的世界已经完全脱轨了,从正常的轨道上。
而告知这个噩耗的少女与以前一样,没有太大的,脸上有些病态的苍白,穿着件随意的毛巾,肩上披着条毛巾,就像一个普通的病人一样。
不过,在她的身上,包裹着,淡淡的,乳白的雾气。
饲物!这怎么可能!不会的,这是假的吧,谁来告诉我,这一切都是开玩笑的,这是一场闹剧而已,谁来啊。
内心,开始动摇……
“由恩?你怎么啦?”风子走上前来在由恩的眼前挥挥手。
“嗯,呃……没,没什么,只是想些事情而已。”
“是吗,算了,快进来坐坐吧,别站在外面。对了,那边的是你的同伴吗?”风子的目光转向暗名。
“嗯嗯。”
“行啊你,没想到才这么短时间不见竟然就抢先起跑了。那人是谁啊,我们学校的吗?哪个班的?”风子靠过来摇头笑道。
“你说什么呢,他叫暗名,我们只是普通的认识而已,只不过是在路上遇见了罢了。”
由恩只能含糊其辞,她不可能也不想将事实说出来。
“还说不是,脸都红了。”风子跑到暗名的面前,“我是这家伙的朋友,叫春雪风子,请多多指教。我的朋友麻烦到你了,请你以后还要继续照顾她。”
“嗯,应该的。”
“果然……两位客人,不要再站着了,快进去坐坐吧。”说着,风子热情地将两个贵客往屋子里推。
暗名并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,只是照实答道。
这家伙到底是在想什么,竟然说出这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。
不过太好了,风子她还是那么有精神。
“打扰了。”
“你们等一下。”
在玄关脱完鞋后,由恩就像往常一样往屋子里走。这风子的家她也不是第一次来了,里面的布置熟悉得很。
可是她却被风子叫住了。
“怎么啦?”
由恩一回头,发现风子正从玄关旁的的一个小柜子里找什么。
“啊,有了,就是这个。”风子从柜子里找出两个口罩,“最近我们街道爆发流行感冒,厉害得很,你们快带上这个,可不要被感染了。”
这哪是什么感冒,这都是那些怪物搞的鬼!
当然她是不会真的说出来,只得乖乖地将口罩戴上。
“不用了,我不需要这个。”暗名干脆地拒绝。
“不可以,不然暗名你也会被感染的。”风子拆开口罩的包装就要为暗名戴上。
要是感染得到他那才叫奇怪呢。
不过那个动作让由恩看了觉得很不爽。
“叫你戴你就戴,啰嗦什么。”
由恩抢过口罩,硬是为暗名戴上。让她没想到的是暗名竟然也肯乖乖地让她戴上。
“嘻嘻,还说没什么呢。”
风子在一旁偷笑不已。
“好了好了,快点进去吧,这么久没有客人来过爸爸妈妈也一定会很开心的。”
“伯父也在家吗?”
“嗯嗯。爸爸他请假了。”
“呃,那个工作狂伯父竟然也请假了,真是罕见呢。”
“你别这么说,爸爸他听见会不高兴的。”
“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没什么,因为父亲他也生病了。最近不知是怎么的,这附近的人一个个都生病了,病因也说得含含糊糊的,只说是流行性感冒。”
说着话,风子拉开大厅的门。风子的家是日式的木结构建筑,里面也是传统的榻榻米,大厅的中间放了一张方桌子还有被子,下面是一个地炕。
一对中年夫妇正围着桌子坐着,不过看起来脸色都不怎么的好,身上也同样绕着外泄的魂气,他们就是风子的爸爸妈妈。
“爸爸妈妈,是由恩和她的朋友来了。”
“伯父伯母打扰了。”由恩和暗名走进了大厅里。
“是由恩酱,好久不见了,怎么这么久不来玩啊,你们先坐着聊,我去给你们倒茶。”风子妈妈很惊喜的样子,说着就要站起来。
“不,不用了,我们自己来就行了,您身体不好就先坐吧。”由恩急忙过去扶住风子妈妈。
“你们都是客人,这怎么好意思。”
“妈妈,我去帮忙就行了,由恩又不是其他人,从小和我玩到大的挚友,就不用这么拘束了。”风子上来说道。
“可是……”风子妈妈还是有点坚持。
“妈妈!”
“好了,孩子他妈,就让她们去弄就行了。”风子爸爸——一个长着国字脸的男人开口了。
“这样好吧。”
风子妈妈坐了回去,此时忽然发现还有一个没见过年轻人。
“啊啦啦,还有客人啊,真是不好意识,风子,这位是?”
“他是由恩的朋友,叫做暗名。暗名,她们是我的爸爸妈妈。”风子急忙为双方介绍。
“伯父伯母好,打扰了。”暗名走进大厅四周随便看了看,这样的场面他并不太习惯。
不过并不是不能应付,只是觉得这样很麻烦罢了。
与人相处,对他而言只不过是获取情报的一种方式而已。
“原来是由恩酱的朋友啊,风子看来也得努力才行了。”风子妈妈偷偷笑起来。
绝对被误会了!风子和伯母到底怎么想的,我会喜欢上这种冷冰冰的家伙?这怎么可能!
心里因为被误会而愤愤不平,由恩瞪了一眼身旁的暗名,却发现他也正好看过来。
由恩心一惊,急忙别过头去。
羞耻心?现场气氛所致?还是其他什么?由恩感觉一下心砰砰的加速跳起来。
哈哈,脸红了,看来果然如此。
风子在一旁观察着由恩和暗名,发现了一丝可疑的迹象。
竟然背着我交了男朋友,还说是挚友呢,真不够意思。
风子心里已经下了判断。
“是是,妈妈。”风子吃醋般说着,走向厨房。
“风子你说什么呢,都说了不是那样的,我们只是……”
“路上‘偶然’遇到的是吧,我知道了。”风子语气暧昧地说道。
“嗯……不跟你们说了。”由恩羞着脸快步跟了过去。
当然那个样子让其他人都感觉事实果然如此,个个偷笑不已。
原来有些阴沉的气氛一下了轻松了不少。
暗名在一旁看着,并没有插嘴,不是他不能理解她们对话中的意思,而是他觉得没有那个必要去反驳。
这样的误会,很快就会被忘掉的吧。
“伯父伯母,你们这里的流行性感冒是什么时候开始爆发的,范围有多大?”暗名坐过去问。
“就在不久之前,我没记错应该不到一个星期。那时候附近几条街道一夜之间出现了一百多位感冒的病患,真是太可怕了,我们还以为是什么可怕的流行病爆发了呢,现在想想还觉得后怕。我还记得那天隔壁的……”
一个星期前,一夜之间爆发,附近几条街道……
暗名整理着从风子妈妈那得到的信息,心里慢慢对这里的情况有了一个了解。
“阿拉斯特鲁斯,这恐怕不是一般的猎人能做到。”
“嗯,应该是运用了某种玄术。”
“这会是盛宴吗?”
“暂时还不清楚,不过有可能,没有足够的信息之前还不能下确定的结论。”
风子爸爸见暗名低着头自言自语(当然他听不见阿拉斯特鲁斯的声音),觉得生气极了。
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懂礼貌了!
“暗名君,不知你在说什么,能说大声些吗?”
“啊,没什么。”暗名“漫不经心”地抬起头。
一点认错的样子都没有,哼,真是个没家教的孩子!
“是吗,希望你下次不要那样。”
啊,这个笨蛋,风子爸爸可是个出了名死板的人,怎么可以做这样惹他生气的事情。
要知道她以前来风子家玩的时候不知被风子爸爸训斥过多少次,有段时间因为害怕甚至于连这边的街道她都不敢再踏进一步,生怕又会遇到风子爸爸。
“那个,伯父,真是不好意思,暗名他就是这样有点怪怪的,你不要见过。”由恩急忙捧着些糕点和茶出来为暗名打圆场。“你也快点向伯父道歉。”
虽然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,暗名还是道歉了。
“好了好了,孩子他爸,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,快消消气。”
不过风子爸爸还是气呼呼的样子,由恩有些哭笑不得。
伯父生病了还是那么可怕呢,风子也真是有她受的。
风子出来也向两人投来不好意思的苦笑。
由恩和风子也坐了过来,谈的都是一些无关要紧的琐碎小事,不过他们还是聊得其乐融融。
从来没有过的心安,由恩忽然觉得自己其实还是一个普通人,至少自己的思维都没有完全脱轨。
不过眼前三人身周飘动的魂气却在不停地提醒她,她的生活轨迹已经开始脱轨了。
当然,也有一个显得格格不入的人。
暗名的目光看着外边的天空,太阳已经垂了下去,苍蓝中铺满了火烧般的云彩。
已经黄昏了,饲物们的魂气不再像白天那样紧紧团在他们身上,而是开始变得涣散,如烟般缓缓飘动,显露出存在的不稳定性。不过魂气仍在饲物们的身边,没有其他情况的话是不会飘走的。
这样明显的变化当然也引起了由恩的注意。
这就是他说的要小心黄昏的原因吗?
这个时候应该就是那些怪物开始活跃的时候了吧,在其他地方,现在正有人遭受被吸食的厄运吧。
想着由恩的心开始乱了起来。
“怎么了由恩酱?是要回家了吗?”风子妈妈一下子看出了由恩的不妥。
“嗯,的确时候也不早了。”风子爸爸也开口道。
由恩急忙回过神来,正要为自己的出神道歉,她的眼前,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。
风子一家人身上的魂气忽然开始扰动起来,下一刻,好像被什么吸引了一般,猛地窜上房顶消失不见。
这到底是怎么回事,怎么会这样!
刚才,明明……
亲眼看见这样诡异的场景,由恩惊得愣神。
流失了魂气的三人忽然咳嗽起来,脸色又衰弱几分。
“真是不好意思,失礼……”
风子妈妈还没说完,暗名就站了起来,两步冲出了外面。
“等,等等我。”由恩回过神,急忙跟了出去。
外面,已经开始暗下来的天空上,挂着一个灰白衣裳的怪人,魂气正不断地从四周围飘起,聚集在她的身上。
“那是……怎么会这样!”由恩惊得倒退几步。
“外边怎么了吗?”风子走了过来。
“结界开!”暗名右手猛地举过头顶,一阵黑色的光芒聚集在他的手中,形成一个燃烧着漆黑火焰的六芒星。
猛烈地狂风卷了起来,从暗名的脚上直冲到天上,化为漫天的漆黑火焰,黑色的流霞扭曲变换,天空一下子暗了下来。
黑色的光影在住宅区到处流窜,苍茫的天空以及将一切染红的夕阳,为之剧烈摇晃的………清澈而又神秘的漆黑色火焰。
由恩在最初的一瞬间……
“厄?”
只能发出这样的叹息。
抱着惊讶与疑虑,由恩只身站在极其异常的光景之中。
周遭的街道被看似墙壁的爬满漆黑火焰的物体围住,仔细看才能看清是一团遮蔽一切的扭曲黑色流霞。
脚下只见一个有发着光芒的线描绘而成的,看不出是文字还是图形的怪异图腾。
猛地转过身,他发现风子一家人的姿势很不自然,眼睛都不眨一下,动作完全静止。
“……?”
由恩茫然了……
下一刻,风子他们更是直接在这个漆黑的世界内消失。
四周一片寂静,没有半点声音。
“咦,我这是干什么?”风子奇怪的看了看周围,忘记了自己站起来想要干什么。
“啊,由恩酱他们走了,我竟然忘了收拾桌子,真是太冒失了。”说着,风子妈妈要站起来收拾。
收拾东西?可能这就是我想要做的吧。
风子抢过她妈妈手中的茶杯,“妈妈,让我来吧。”
虽然曾经见识过,但是看着眼前如同鬼城一样的状况,由恩的反应还是如正常人一般,企图将眼前的景象当成是个噩梦,这个逃避现实的心态,随即被降落在他们面前中的一个物体所粉碎。
一个形状怪异,不,应该说是恐怖的,只曾在电影和小说里才可能想象到的恐怖画面——一个长发遮盖了整个脸庞的白衣女人从天空飘下来。
“呜啊……”一股寒气窜过由恩的脖子,她下意识地想要抓向身旁暗名,但她很快想起了暗名曾说过的话:“要是真的有危险发生的时候,你那样会妨碍到我的。”
不可以,那样的话我就变成累赘了,我不要那样。
由恩急忙逃到窗户的后面,仅仅是露出一只眼睛。
暗名蹲下去抚摸了一下地上那发光的线。
“果然布置了玄术。”
“嗯,规模还挺大,应该不是这个魂使的手笔,看来这背后果然是另有他人。”阿拉斯特鲁斯表示赞同。
“那就揪出那个家伙就行了。”暗名站起来,往地板轻轻一蹬,跃上院子与街道之间的围墙。双腿与肩膀同宽站开,对着飘在空中的长发女鬼(在由恩眼里就是这样)昂首挺立。
接着火粉飞舞,燃起漆黑色的火焰。
在漆黑火焰的另一端,只见一名不知何时披上深黑色大衣,右手紧握散发出战粟之美的那把同样是漆黑色的长剑的猎手。
“我以‘漆黑皓月’的契约者‘墨血剑锋’之名义再次下达最后的宣言,你放弃抵抗跟我们回魂界,不然的话我们将要讨伐你!”
长发女鬼抬起头,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睛,“你休想,我不会再上猎手的当的!”声音尖锐吓人。
“既然如此,你就接受制裁吧!”暗名下着最后的战斗宣言。
暗名的话音刚落,一团灰白的火球浮在长发女鬼的手中,慢慢飘出来。
从浮在半空的那团拳头大小的火球中,轻轻飘下灰白的火粉,不可能存在的第二团,接着第三团、第四张……漆黑之中,火球纷纷坠落、四处飞舞,数量不断增加。
就要挤满了那一寸天空。
群聚在半空中不规则飞舞的火球,渐渐加快速度逼近窗外。
“这……!”
骤地,火球路线指着一个方向。
那是由恩所在的方向。
云集的火球怒涛,挤破窗框与玻璃甚至是墙壁,往大厅内一拥而入。
正在收拾东西的风子他们聊这些家常话,忽然听见窗户发生一阵细小的“吱吱”声。
“地震了吗?”风子惊道。
“……”
发出尖叫所需的空气,还来不及通过咽喉,火球已经逼至由恩的面前眼前。
下一刻,腰上被用力抱住,及时将她拉到了大厅里面。
暗名!由恩立即就明白了来着是谁。
“你还真是重呢。”暗名脱口说出倘若平时被当事人听见,死个两三次都不够的感想,最后将对方搁置在的大厅中央的桌子上。
火球继续逼近。
“哇啊!……?”
那是一堵黑色的墙。
暗名左臂一挥,大衣下摆伸展开来,成为保护由恩的屏障。打在大衣的成群的火球一接触到表面便被黑色的火焰所燃烧,完全无法越雷池一步。
暗名趁这个空挡,右手再度握好刀柄,将刀柄移到左边后方,右肩微微往前挺出,这是突刺的姿势。
漆黑的毫无光芒反射的一对眼睛看着眼前如狂风骤雨般火球,眉头一锁,随即解开,深邃的目光洞穿了成群火球它们,瞄准了的力量来源。
瞬间。
桌面的板子迸裂,伴随着几乎要压断桌脚的起跳,暗名纵身跃起。
横向刺进成群飞舞的火球其中一点。
“唔…唔啊啊啊啊!!”
传来一声刺耳的惨叫,飞舞的火球们产生动摇。
取得对方反应以及刺击的手感,暗名手腕一转抽出长剑,再次用力高举过头,并非从顶端给予致命一击,而是从正面挥砍而下。
剑刃划过的黑痕窜出火焰,黑色的火焰猛然腾烧,想向着成群的火球发动火焰的反击。
两色的火焰纠缠,引发剧烈的爆炸。
爆炸的冲击挤压并搅扰整间大厅。
风子和她爸爸妈妈躲到桌子的下方,等待着整间房间的震动的停止。
而在相同的位置的另一个世界,桌子已经粉碎,“好痛。”倒在地上的由恩揉着自己的屁股,睁开眼被眼前的爆炸惊呆了。
暗名正面面对爆炸,眉毛连挑也不挑一下。
火焰烧至被夹在大衣屏障之下的由恩的头顶跟脚下,让由恩忍不住跳了起来。
“唔唔…哇!?”
在爆炸的气流消退同时,大衣下摆的屏障被拨开。
大厅的全景终于得以整个映入由恩眼帘。
地面烧焦,地板挨近窗户的一半被掀起,裸露出水泥的地面,窗户玻璃连同窗框整个被炸碎,桌子的碎片四散狼藉。
对于由恩而言,自己熟悉的场所遭到如此强烈的破坏,反而比昨天闹区的光景让她受到更大的打击。
暗名就站在光景的一隅。发生那么猛烈的爆炸却能毫发无伤,显得格外高大的身体依旧傲然屹立。
轻轻举高的漆黑长剑前端,挂着一个人亦或是一个鬼。
只见剑尖从那个长发女鬼的肩口砍至胸前,狠狠嵌进体内,像串烧一样吊挂着,其腹部开了另一个大洞,看来是第一声惨叫的原因与结果。可以看见白布飘动的伤口迸出灰白色火花,让人联想到喷溅而出的鲜血。
“咯、唔……”
猩红的嘴唇蠕动了一下,猛地吐出一口火焰。
暗名的手中托着一团灰白的的火球,体积从刚开始的拳头大小变得只有一半了。
看来这就是长发女鬼刚刚收集到的魂气。
“你们的主使者是谁,你们的秘密基地在哪,还有你们到底在谋划着些什么?”暗名一连抛出三个问题。
“你的目的又是什么,你到底是为什么而战斗?”长发女鬼反问。
“还用问吗,当然是为了讨灭你们这些滥食的猎人,维护这个世界的稳定。”
“是吗?这就是你活着的理由,战斗的理由?”
长发女鬼只是邪邪地一笑,笑容里充满了嘲讽,目光看向一旁的由恩。
“啊,啊……”
感觉就像一部恐怖电影就在自己面前上演一般,由恩吓得急忙躲到暗名的背后。
“原来……在这啊。”长发女鬼伸出她那恐怖的手,慢慢地伸近由恩的脸。
由恩看着眼前不到一个指尖距离的手,惊恐地挪动半步都不能。
下一刻,尖锐地叫声响起,灰白的火花四散。
前一刻还曾存在的实体下一刻已经四散殆尽。
“结,结束了吗?”由恩瘫坐在地上,长长地呼着气。
暗名轻轻一捞,飞散的火粉燃尽最后的光芒,消逝……
活着的理由,战斗的理由吗?
暗名举高手中的剑猛地滑下,砍在地面的发光的线上。
摧毁了敌人布置的玄术,暗名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火球,“这些正好用得上。”说着,他高高举起手,用一根手指托着火球,剧烈的光芒亮起,照亮整个黑暗的世界。
“喂喂,别走那么快嘛。”由恩小跑着想要追上暗名,这样的叫喊都不知道第多少声了,但是前面的人还是没有半点回应。
虽然以前就觉得他让人感觉冷冰冰的,但是现在简直就是一个冰人!
“喂,理一下人家好不好!”
“嗯,什么事?”暗名微微一回头。
“嗯,也没什么,走路当然还是有人说说话最好了。”由恩傻傻地笑着。
“是吗?那你走快点。”
“是是。今晚的夜色不错,好美。”
“是吗……”暗名抬头看向天空,深邃的黑夜,点点繁星,他都不记得他上一次注意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的事了。
“可能是吧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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